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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話莊子章纂（19） 盧立人
第二十八章 讓 王（十）
第十節 孔子窮陳蔡（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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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的「窮」、「通」，往往不是自己所能掌控！
所謂窮，不僅指資財而言，更重要的是理念不能實現；通，不僅指一切順利，更重要的是抱負得以施展。
本段「莊子」的所述，是否真出之於孔子之口，已非重點，因為「窮亦樂、通亦樂」，在我們人生過程中，是一個值得借鏡的方向。而所談的孔子遭遇，在「史記」孔子世家中亦有記載，則應與事實無太大差距。依「孔子世家」所記：
孔子遷於蔡三歲，吳伐陳。楚救陳，軍於城父。聞孔子在陳蔡之閑，楚使人聘孔子。
孔子將往拜禮，陳蔡大夫謀曰：孔子賢者，所刺譏皆中諸侯之疾。今者久留陳蔡之間，諸大夫所設行皆非仲尼之意。今楚，大國也，來聘孔子。
孔子用於楚，則陳蔡用事大夫危矣。於是乃相與發徒役圍孔子於野。不得行，絕糧。從者病，莫能興。孔子講誦弦歌不衰。子路慍見曰：君子亦有窮乎？孔子曰：君子固窮，小人窮斯濫矣。
於是使子貢至楚。楚昭王興師迎孔子，然後得免。
昭王將以書社地七百里封孔子。
楚令尹子西曰：
王之使諸侯有如子貢者乎？
曰：無有。
王之輔相有如顔回者乎？
曰：無有。
王之將率有如子路者乎？
曰：無有。
王之官尹有如宰予者乎？
曰：無有。
且楚之祖封于周，號爲子男五十裏。今孔丘述三、五之法，明周、召之業，王若用之，則楚安得世世堂堂方數千里乎？
夫文王在豐，武王在鎬，百里之君卒王天下。今孔丘得據土壤，賢弟子爲佐，非楚之福也。
昭王乃止。其秋，楚昭王卒于城父。
可見孔子之困於陳蔡，乃因遭嫉而造成。
但「莊子」一再提及，恐令人覺得不無「言多」之處！
依據所述：
孔子窮於陳蔡之間，七日不火食，藜羹不糝，顔色甚憊，而弦歌于室。（見雜篇、讓王28-13）
孔子遭受困厄在陳蔡之間，七天不能生火做飯，藜菜湯裏沒有一粒米，臉色疲憊，而在屋裏彈琴唱歌。
顔回擇菜。子路子貢相與言曰：
顔回在摘菜。子路和子貢相互談論說：
夫子再逐于魯，削迹于衛，伐樹于宋，窮于商周，圍于陳蔡，殺夫子者無罪，藉夫子者無禁。弦歌鼓琴，未嘗絕音，君子之無耻也若此乎？
先生兩次被趕出魯國，禁止停留（削迹）於衛國，砍掉大樹（伐樹，視為一種污辱行為）於宋國，走投無路於商周，困厄於陳蔡，謀殺先生的沒有罪，淩辱先生的沒有禁阻，彈琴吟唱，未曾中斷樂聲，君子的不懂羞辱呀真是到這樣的嗎？
顔回無以應，入告孔子。
但是在採摘野菜的顔回沒有回應，入內告訴孔子。
在一般人來說，如果遇到如此多的挫折，自會感到是一種羞辱，當難如孔子般的弦歌鼓琴，所以子路和子貢才有如此的談論。
孔子推琴喟然而嘆曰：由與賜，細人也。召而來，吾語之
孔子推開琴弦而嘆息說：子路和子貢，見識淺薄的人呀。叫他們來，我對他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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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法奶日報www.lulijen.com20120.2.5.出刊，第9-2543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