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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話莊子章纂（9）       盧立人

           第二十八章  讓 王（五）

           第五節  卞隨 瞀光觀點（上）

我們讀歷史，都知道「夏」朝的國王「桀」無道，所以人民有：

時日曷喪？予及汝皆亡之說。

這句話，源自「尚書」、「湯誓」。

「湯誓」，即商「湯」討伐「夏桀」，在「鳴條」之戰前的誓詞；而「夏」初的「啓」，與「有扈」戰於「甘」之野，也曾作「甘誓」，如果看看兩誓的內容，真可說是歷史循環不已，正如筆者讀歷史，拙文常提及：

「五四運動」的學生，成為日後被學生抗議的對象； 2014年3月18日「學運」的參加者，將來也可能成為如馬前政府的官員，歷史劇重演，不出老套，而有差異的，僅是演出者換角而已。

同樣地，任何戰爭，都要找藉口，在華夏大地上，多以「弔民伐罪」為由，國民革命軍北伐，勢如破竹，口號是打倒軍閥；而1949年大陸之敗，國民政府也是兵敗如山倒，中共的口號相同，不知那個是真正為了人民，從歷史上也難以找到真正的答案，因為所謂「太史簡」、「董狐筆」，恐都是鳳毛麟角而已。

且即使秉筆直書，往往也因立場、觀點的不同，而所記自難免出入，况成「王」敗「寇」，隱「善」揚「惡」，更有歷史斑斑可考！

以上述的商湯來說，莊周對他的作為，所持的即是另類觀點：

湯將伐桀，因卞隨而謀，卞隨曰：「非吾事也。」

「商湯」打算討伐「夏桀」，因而拿這事跟「卞隨」商量，卞隨說：不是我的事呀。

湯曰：「孰可？」

商湯說：誰可以呢？

曰︰「吾不知也。」

卞隨回答：我不知道呀。

湯又因瞀光而謀，瞀光曰：「非吾事也。」

商湯又拿這件事跟瞀光商量，瞀光說：這不是我的事呀。

湯曰︰「孰可？」

商湯問：誰才可以呢？

曰：「吾不知也。」

瞀光回答：我不知道呀。

從這兩小段對話可知，當時的隱士「卞隨」、「瞀光」，均不願介入伐「桀」的事。

這二位並非「莊子」杜撰的人物，而是有「史記」所載可查，且：

故如石戶之農、 北人無擇、 卞隨、 務光者，其視天下，若六合之外，人之所不能察……不慢於利，不牽於勢，而羞居濁世，惟此四士者之節。」（見「呂氏春秋」、離俗）

可見莊周提及的這二位，在「呂氏春秋」中，經列為四士，他們雖好像存在於天地六合之外，輕名利、不隨於世俗，羞於居住在混濁的世界，但恐也有太「過」之處！？這二位賢士做法的激烈，在現代來說，實未必值得鼓勵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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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法奶日報www.lulijen.com20120.1.15.出刊，第9-2533】